第四卷 第五章 华山之阴

程龙嘿了一声：“你以为历史系硕士，就想蒙我啊，俺既然入了五斗米道，当然会去查咱天师的资料，他是沛国人，江苏那边的，而这个张楷在华山，不挨边了。”

许强微笑：“其实张楷不是华阴人，他的籍贯是河南尹，而你知道他爹张霸是哪的吗？蜀郡成都人，做侍中死在洛阳，遗言‘蜀道阻远，不宜归茔’，葬在梁县，诸子就在河南定居了，所以你不要看到史书上说某人是哪县的人，就以为他们上下几代的籍贯相同，一家八代分属不同籍贯的都有啊，远的不说，就张奂这一个人的籍贯吧，范晔和谢承就分别记为敦煌和华阴，还有公孙度……”

“蜀郡？你说这张楷祖籍蜀郡！那张天师到四川立教，难道他真是……”程龙忽然叫了起来。

许强笑笑继续说下去：“同理如果张陵到沛国避祸，以后张鲁以沛国为籍也是可能的。其实张道陵传道之前的事迹正史无载，是葛洪《神仙传》最先记叙，未见得可信，而更晚象《汉天师世家》之类的道书，说他生于34年，卒于156年，《蜀记》说卒于178，活154岁你敢信吗？而正史中的张楷149年时还不到70岁，他儿子张陵当生于100年之后，这卒年就能说得通了。”

“姓名相同、出自道术之家、与蜀郡相关、年代相符，虽然这都不算铁证，但拿来编编游戏，写写小说还是可以的吧，说不定系统跟我想的一样呢？你如果有机会见到张天师，跟他聊聊张楷，看他是啥反应就知道了……”许强笑道。

张奂原是敦煌人，这一次平羌有功，朝廷给了他家人一个做郎官的名额，这个名额说价值千金也不为过，但张奂却辞掉了，只要求能将家人迁到弘农华阴。

汉朝将内地居民迁徙到边郡，是让他们去开荒兼同化、防御异族，这样的苦差事谁都不想干，所以律法严令这些家族不能迁回中原，而汉末这么多流民中，就有相当部分是因羌乱和鲜卑的骚扰而逃回中原的，他们不能合法地落藉，要么归附当地大族，要么就只能造反、做盗贼了。

张奂家族应该是史料所载唯一被特许内迁的（朝廷将边民大规模内迁的几次不算），他将家选在弘农，与其少年游历三辅有一定的关系，还有就是他的至交皇甫规现在担任弘农太守，安排一块好地是完全没问题的。

说起来，杨家、刘家和张奂都没有在县城大起房宅，因为他们皆是以清廉高洁闻名于世，这三家聚于华阴，还真是一大盛景。

主持建造庄园的正是草圣张芝，跟许强已有交情，所以就给了他一个找工匠的小任务，许强看程龙无聊，就让他去华山玩玩，说或许会有什么惊喜。

（这段只是小说者言，天师后人们不要喷我哈……）

许强任务做完，程龙也兴冲冲地回来，递给许强一张符：“还真是有惊喜啊！山上遇到一个会道术的老头，听说我是五斗米道的祭酒，送了我一堆经验值，而且他还卖我一张符，这符只卖道门中有身份的人呢！”

“五里雾符，使用之后会产生大雾迷惑对手，但不会影响本方部队，效果与使用者智谋相关。”

许强哈了一声：“看来我猜得不错，系统果然设计了这个东西。那老头应该是张楷的徒子徒孙，史载张楷‘性好道术，能作五里雾’，成语‘五里雾中’就起源于这段话，张楷隐居在华山，收了不少门人，其中一个能起三里雾的弟子以此术为盗，还牵连了张楷和名臣翟酺，以谋反罪被抓进廷尉……”

程龙咦了一声：“怎么姓张的道家高手这么多，我们天师不说了，张角也一样厉害，现在又出来个张楷，他们不会是亲戚吧？”

许强笑了：“张角不知道，但张楷和张道陵说不定还真有关系，因为张楷的儿子正是叫张陵，与张天师同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