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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身材瘦弱的道士,头戴毡帽,一身缝补厉害的青色棉布道袍,脚穿一双厚实棉鞋,走在路上,就跟瘦竹竿晃荡似的。

身边跟着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腰间佩刀,刀柄被摩挲得包浆锃亮,男人在几个月前开始蓄须,很快就满脸络腮胡。

双方一起走在回乡路上,两人家乡,离着不远,也就三四十里路,都属于五陵郡地界。

其实道士要那男子年轻二十多岁,只是面相显老的缘故,看着却要比后者至少年长十岁。

关键这道士虽无官方认可的度牒授箓,属于私箓路数,却是货真价实的修道之人,身边好友,则是纯粹武夫。

两人一起远游归来,这趟出门,耗费数年之久,走了不少地方,见了不少奇人异事。

正是米贼王原箓,捉刀客一脉的武夫戚鼓。

一个玉璞境圆满修士,一个随时都有可能破境的九境巅峰武夫。

在这青冥天下,米贼一脉的道士,只看“米贼”二字,就知道处境不算多好了,与那尸解仙、挑夫和一字师类似,不至于是走在街上人人喊打的歪门邪道,但是最好别靠近白玉京地界,一经发现行踪,多半就要去那五城十二楼做客了。

戚鼓问道:“你觉得我要不要答应朱璇的邀请?”

在游历途中,曾经路过雍州,在青冥十四州当中,属于一处水运最为充沛的风水宝地,

并州的青山王朝,雍州的鱼符王朝,都是本州国力最盛的王朝,首屈一指的庞然大物。

不知怎么,两人被那位鱼符王朝的年轻女帝发现了行踪,朱璇亲自露面,邀请戚鼓担任皇家供奉。

不过双方心知肚明,鱼符王朝的女帝朱璇这就是截胡,因为戚鼓随时随地都有可能以“最强”身份跻身止境武夫,若是在鱼符王朝破境,就可以增加一份数量可观的武运馈赠,所以朱璇除了拿出一个供奉身份,另有开价,极其丰厚,不谈那笔俸禄,光是朱璇承诺从皇室密库中取出一件兵器,可供戚鼓使用,期限是三百年,这就极为诱人了,这把名为“破阵”的绝世名枪,一直是鱼符王朝的镇国之宝,能够先天克制练气士的阵法,戚鼓要是成为止境武夫,再手持此枪,对阵仙人之下的练气士,全无敌。

别说分胜负了,估计对方想跑都难。

任何一个能够跻身年轻与候补十人之列的,无论是修士还是武夫,谁没几手杀手锏?

反观青神王朝这边,好像全然无所谓戚鼓在哪里破境,至今就连个道官都没现身,就更不谈皇帝陛下和雅相姚清了。

把戚鼓气个不轻。

老子好歹是九境武夫,就这么不入你们的法眼?

王原箓说道:“反正你见着了好看婆姨,就要挪不动腿。”

戚鼓没好气道:“你也就只会窝里横了。”

王原箓确实就是在他这边敢这么横,见着了外人,就要舌头打结,话都说不清楚。比如在女帝朱璇那边,王原箓就一直低着头,红着耳根,差不多就是问三句答一句的光景,之前在陆台和袁滢那边,道士更是喝高了,不知怎么就给那位陆公子几句话,喝到了伤心处,酒量又差,哭得稀里哗啦,亏得没有发酒疯。

可能唯一的例外,就是那个被王原箓喊了多年便宜“老祖宗”的玄都观孙道长。

王原箓在老观主那边,确实挺有英雄气概的,都敢当面骂一句老瓜皮。

老观主是雷打不动的天下第五人,尤其那句“贫道喜好与人为善,从不与人结隔夜仇”的口头禅,在青冥天下声名在外。

所以戚鼓私底下劝过王原箓,在老神仙那边,说话还是要客气点,只是劝不动。

“要是这趟回家,连那刘敬都见不着,老子就不拿热脸贴冷屁股了。”

戚鼓越说越气,骂骂咧咧道:“他娘的,真是家花不如野花香,那就怨不得老子墙里开花墙外香了。”

位于青神王朝京畿之地的五陵郡,是个豪贵之家扎堆、世族门阀林立的地方,祖荫阴德之盛,冠绝一州。

五陵郡,辖下五县,长茂钧阳平。既是皇陵所在,最早其实就是青神王朝专门用来聚拢、安置开国勋贵之地。

如今的郡守大人刘敬,是皇亲国戚,还有个提点宫观官的身份,京城、京畿道士,都归他管。

此外青山王朝各大山川,都设置有宫观提举官,往往被朝廷用来安置上了岁数的闲散大臣,更像是个荣衔。

王原箓说道:“小心姚首辅就盯着你呢。”

戚鼓问道:“不至于吧?”

王原箓微皱眉头,说道:“难说。”

戚鼓犹豫了一下,还是使上了聚音成线的手段,与身边好友密语道:“亏得我们并州是归青翠城管辖,不然早就被白玉京道老二收拾得惨了,五陵郡绝不会有今天的生机气象。”

王原箓说道:“同源不同流,水性就有差异。老百姓逐水而居,当然喜欢水势平缓的,三天两头就发洪水,是个人都遭不住,要叫苦喊冤的。”

戚鼓笑道:“偶尔还是能够蹦出几句道理的。”

戚鼓想起一事,说道:“听说余掌教新收了个弟子。”

道士咧咧嘴,“命好,羡慕不来哩。”

戚鼓调侃道:“徐隽的命才算好。”

道士想了想,摇头道:“徐宗主不光是命好……不对,徐宗主的命其实并不好,命硬才是真本事。”

戚鼓说道:“总有一天,我要娶了那白藕当媳妇,才算光宗耀祖!”

道士习惯性低头袖手,身形佝偻,“辣婆姨,真要娶过门,就是每天嚼朝天椒哩。”

戚鼓眼神熠熠,晃了晃手腕,咧嘴笑道:“只要老子赢了她一场,娶过门来,再输给她一百场、一千场,都么问题!”

打架嘛,分两种的。

道士小声嘀咕,埋怨道:“你说话咋个这么下流嘞。”

戚鼓咦了一声,“这都听得懂?”

最近百年之内,如庄稼逢大年,五陵郡涌现出了一大拨各州瞩目的天之骄子,光是数座天下年轻十人候补,就有两位。

此外符箓派祖庭之一的地肺山华阳宫,有个道号悠然的年轻修士,而采收山有个道号南山的女子道官,两位公认的天仙胚子,如今已是年轻元婴修士。

与此刻路上这两位,都是五陵郡走出去的年轻一辈,悠然和南山,也都是赶赴五彩天下的三千道官之一,双方虽然出身于敌对宗门,但是他们却是同年同月同日生,就连时辰都毫厘不差,这等天作之合,以至于地肺山和采收山的两拨道官们,如今人心都有些微妙变化。

其实王原箓和戚鼓是很想一起走趟五彩天下的,只是浩然天下文庙制定的规矩摆在那边,双方境界都超过了门槛,想去去不了。

在山上道官眼中,这个五陵郡就是个聚宝盆,神仙窝。

在数座天下眼里,更是一个可与浩然天下骊珠洞天媲美的金玉道场。

既有躺在祖辈功劳簿上混吃等死的纨绔子弟,也有“少年负壮气,奋烈自有时”的五陵子弟,不惜死于边庭,更有一掷千金急人之难,豪侠任气的年轻游侠。

反正都是名动天下的五陵少年。

可是在王原箓和戚鼓眼中,就只是家乡。

有钱人很有钱,穷人也会穷得揭不开锅,各活各的。

离离原上草,官道上鲜衣怒马,尘土飞扬,来了一拨金鞍玉勒富贵客。

这拨骑乘骏马出游的,都是一些年轻面孔的男女,佩剑背弓,骑马寻花,风流豪迈,意气相倾,满身凌厉之气。

那道士恰恰相反,畏畏缩缩,贼眉鼠眼的,满是鄙琐局蹐之态。

王原箓赶紧挪步,不与对方争道,主动躲避那些极为雄健神异的高头骏马,戚鼓只得跟着站在道旁,等到那拨王孙子弟策马远去后,戚鼓抬手挥了挥尘土,一只手习惯性掏了掏裤裆,笑道:“只说皮囊卖相,确实得看种好不好,咱俩就都不济事,吃了大亏,所以将来娶媳妇,一定要找好看的。”

王原箓不搭话,沉默片刻,说道:“掏裤裆这个习惯,能改就改了吧,被女子看到了,至少好感减半。”

戚鼓笑道:“家伙什太大,摆不正位置。”

王原箓说道:“怎么每次放水,都是你先提裤腰带。”

戚鼓哑口无言。你跟我较这个劲作甚?

两人路过一处道旁行亭,里边有一帮赌鬼在里边掷骰子,戚鼓搓搓手,王原箓斜眼一瞥。

戚鼓嘿嘿而笑,“放心,老规矩,既然跟你保证过了,肯定说到做到。今儿就算了,先送你回家。”

戚鼓打小就有个毛病,嗜赌如命。

后来认识了王原箓,成了朋友,拍胸脯保证,以后跟我混,保证缺啥有啥。

结果戚鼓曾经因为赌钱,在青神王朝京城和辘州,先后吃过两次大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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