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5章 幸运者

诺恩斯咽下最后一根肉条，打了一个饱嗝，高兴地在盘子边翻滚两圈，差点撞到旁边的茶壶上，还好克莱恩及时挪走了茶壶。

在恩佐跌跌撞撞的脚步声里，那个男人从手上的火柴盒里取出一根，用力划动，另一团光芒摇曳着从他的指尖亮起。

恩佐的好运到此为止了。

对“怪物”途径而言，看到不该看的东西早就是生活的一部分了，但是恩佐从来没有遇到过眼下这样的情况。

诺恩斯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克莱恩对它的自觉性倒是很放心：“你想出去走走？好吧，只要你记住旅店的位置，能自己找回来就行。不要飞太远，记得在午夜前返回这里，知道吗？”

“放纵”，这不正是他想要的？

他甚至有一种莫名的直觉，自己其实什么都没有看到，停留在他感知中的，只是一点烛火般的影子。

在道恩·唐泰斯的宅邸里，诺恩斯大多数时间都待在卧室或者书房，克莱恩因为担心它闯祸，从来都不会带着诺恩斯出席舞会。不过因为克莱恩的舞蹈老师跟诺恩斯有过接触，始终会有一些消息传出，大部分人都知道这位富商养了只很是乖巧的小鸟。

“这都是我应得的”，他一直这么想。

恩佐看到了一只小巧的鸟，他不太清楚这是什么种类，只是看上去跟麻雀差不多，但是体积大上一圈，头上带着淡黄的羽簇，正在散发出微光。

因为没有线索，克莱恩最后决定用占卜，慢慢搜查。

对于精通反占卜的恩佐来说，想要摆脱自身遗留的神秘学痕迹，不是难事，而他也并不是黑夜教会的主要目标，教会的猎犬并不清楚他的身份，这才是恩佐能抓到逃脱时机的关键。

但是他没有，那团光芒明晃晃地下落，雀鸟站在了那个男人的肩膀上，回过头来。

既然这么说了，克莱恩自然不会食言，在找到旅馆后，他点了一份拜朗特色的烤肉送到客房。

——

那个蹲坐在台阶底部的男人，将燃烧的火柴往身后弹出，膨胀的绚烂火苗里，优雅地走出戴着礼帽的身影。

“我真好奇你都把那些东西吃到哪里去了。”克莱恩将手摊开在云雀身前，诺恩斯立刻蹦了上来，任由克莱恩捧起自己。

他无法形容自己看到的是什么，因为从“视觉”上来描述，那只是一团纯粹而温和的光芒，不像太阳有着灼烧眼睛的亮度，也不像那群“吸血鬼”崇拜的绯红之月，光芒本身充满虚幻的缥缈感，更像某种凝缩后的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