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溢出

“啊，……是，是，”（连连点头，）

讲个笑话啊，……说，我抽烟，喝酒，纹身，打胎，骂人，吸毒，……但我知道我是个好女孩……

……

叫说一个瓶子，你不用非得把它打开才能知道它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如果从它的瓶口会流出水来，那它就是个装水的水壶，如果溢出的是酒香，它就是个酒壶，如果淌出的油，它就是油瓶，……如果有一个壶，离的老远的，就能闻到一股子刺鼻的臊臭味儿，从它的瓶口会溢出屎尿来，你说它是干什么用的？它不是夜壶么？

有句话，腹有诗书气自华，有文化修养的人，你不用和他有多深的交往，光从他外表的气质上，就可以知道他的为人了，人是一个透明的容器，装进去的是什么，从外面全能看出来，……如果一个人，时不时的嘴里面会冒出来脏话，那只能说是，他肚子里面的脏东西实在是太多了，已经装满，装不下了，所以才会溢出来，

在黄怡的工作单位里，有这么一个人，这人是个女的，岁数和黄怡差不多大，好像还要比黄怡小一点儿……，不过这个人么，可没有黄怡那么受欢迎，

具体就是，这人老抽烟，……

当然我倒不是说女人就不能抽烟了，关键是，单位里面，由其坐办公室的，女的居多，好多人是都不抽烟的，每当她走到你跟前一坐下，嘴里叼着个烟卷儿，一股子烟味儿飘过来，满屋都是，薰的你就手头上什么工作都干不下去了，不论她到哪个科室去办事儿，人家又不方便当着她的面儿打开窗户，心里面都寻思着，你快点儿办完事儿，好赶快走人……

她自己倒是不以为然，因为抽烟可以提神，工作时间带根烟，会提高工作效率，云云，

黄怡和人说话的时候，脸上总是带着温和的微笑，她跟人说话的时候，也是笑着裂开血盆大口，露出一嘴焦黄的牙，当然，抽烟的人，牙一般都黄，并不是人家不喜欢刷牙，……至于说我为什么要用“血盆大口”这个词么，一个是，她的嘴确实不小，再一个，她嘴唇总涂的通红，用那种反光的，颜色非常扎眼的，像油漆一样的口红，看起来就好像刚刚吃过人一样，

黄怡有什么事情找别人的时候，不论公事私事，都是说，您好，求您件事儿行么？……所以大家都很喜欢她，愿意和她相处，

这姐们儿要是来跟你说话，有意无意的，一张嘴，先问候一下不知道是谁的母亲，再不就是把人下身的某种不可描述的器官挂给在嘴上，……动不动就能带出脏话出来，当然了，大伙都已经习惯了，知道她不是有意要骂谁的，不是故意针对谁，是说在座的各位……就是一种口头语而已，……也有不知道的，有新来不久的，见面儿就被她给吓住了，以为自己不知道怎么的得罪她了似的，当然了，她有时候还会和善的跟你解释，不是冲着你的，就是习惯了，

有的新来的小年青的，善意的跟她说，徐姐，咱们女性应该斯文一点儿，……然后她说，没事儿，咱们这是“豪爽”，江湖习气，云云，

……

“小张儿，你不用怕啊，姐不吓人，……你要是跟我接触的久了，你就能知道了，徐姐这人吧，看着外面有点儿粗，实际上姐人挺好的，你不用怕我，大伙儿都知道，我这人挺讲义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