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权俞利脸上的微笑突然变得狡黠起来，“我也不准备喜欢他了。拥有致命缺点的李明宰，还不如一个只会运动不知浪漫的国家选手呢。”

郑秀妍目瞪口呆。她已经做好承受权俞利一番“爱情无关乎先来后到”、“公平竞争”之类言论的心理准备，结果权俞利只是像以往做了个恶作剧道歉一样的口吻告诉她，“嗯，我承认以前眼瞎喜欢过李明宰一段时间。但现在我明悟了——李明宰对我来说就是个渣男。得嘞，您俩好好恩爱，我不掺和。”

是什么，让表面上毅力极差，其实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权俞利发生这么大的变化？郑秀妍不知道原因，却如直觉般感觉到了什么。她不说话，睁着自己水灵灵的眼睛盯着权俞利，明显不接受她的这番解释。

权俞利保持这个笑容回应郑秀妍的怀疑。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郑秀妍的眼神依旧明亮，而权俞利的眼神倒是越来越黯淡。

权俞利先垮掉，她把头低下，再次抬起的时候眼眶有些湿润，颤抖着声音说:“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郑秀妍随后进入房间。小小的房间里没有多余的空间可以摆放板凳，所以权俞利直接坐到自己的床上。而郑秀妍犹豫了一下，最终选择在权俞利对面的sunny的床坐下。

权俞利没有开口，郑秀妍也就不说话。她看着权俞利把自己披散的头发打理了一遍又一遍，好像到了她自己也觉得无聊的时候，权俞利终于是开启话题:“你其实知道……李明宰和李明熙是一个人吧？”

开门见山。

权俞利没有先胡乱扯些莫名其妙的来扰乱视线然后再装作随意地说出自己的问题。经过一夜的审视，她不认为自己还该对郑秀妍保有心虚。虽然她不得不承认，让她一下子就整理好这段有始无终的暗恋有点困难，但她已经重拾信心。就像一只浴火重生的凤凰，她有自己的骄傲。

除了sunny以外，少女时代所有成员都知道权俞利喜欢李明宰的哥哥“李明熙”。但没人发现，不知从何时起再没从权俞利口中听到“李明熙”这三个字。同时，权俞利也开始变得沉默，特别是在面对郑秀妍的时候。而这个应该对权俞利来说绝对不能亲口告诉郑秀妍的秘密，就此开诚布公。郑秀妍再也不能自欺欺人的认为李明宰真的有个哥哥。

没有立即回答，郑秀妍起身走到她身边抱住她，在她耳旁轻轻说着:“俞利，无论怎样，我和你一起度过那么多年不会是做假。我知道你是真的喜欢李明宰，特别是当他还是李明熙的时候。”更何况，你从来都不是一个容易放下的人。后面这句，郑秀妍没有说出来。

“秀妍，我真的好难受。”权俞利咽呜着，把脸埋进郑秀妍的颈窝，“怎么会变成这样呢？明明都说好了的，我喜欢的是李明熙，怎么就突然变成李明宰了呢。我不知道……当我明白过来的时候，已经陷入了万丈深渊。”

“但又能怎么办呢？李明宰对我没有感觉，他喜欢的是你，我又能怎么办呢。”权侑利的咽呜渐渐变成呢喃，“我也曾想过，干脆不管你，就把李明宰抢过来就好。但是，事情发生之后，又该怎么收场。我们现在可不仅仅是自己了，也是少女时代。所以最终，我选择放弃。”

郑秀妍沉默，她没有立场去说些什么。两个同样骄傲美丽的少女，有一种彼此互相明白的交流方式。就像此刻，尽管郑秀妍没说但权俞利明白，她没有任何看轻或者嘲讽，只是淡淡的惋惜而已。

听到权俞利的话语，郑秀妍头低了一些，但很快把视线与权俞利平行:“对，不久前猜到的。”

注意，郑秀妍用的是“猜”。这说明李明宰并没有亲口承认这件事情。郑秀妍觉得有点气愤，气愤李明宰为什么要瞒着她。而权俞利更觉得心中有股苦涩和凄凉正在盘旋。

李明宰，就连她对他的喜欢也不肯承认吗？不过苦涩之后，权俞利倒是笑起来:“嗯。李明宰真的是很好的一个人。温柔、帅气、有能力。除了有些时候呆一点外，似乎没什么缺点了。”

还没等郑秀妍反驳并列举一大通李明宰的缺点，权俞利就眯着眼继续说:“但是他啊，对我来说有一个致命的缺点呢。”

“始终是，他不喜欢我啊。”说出这句话，权俞利整个人显得轻松不少。脸上带着清风一样淡淡的、轻柔的笑容，“他什么都好，只是不喜欢我。所以啊……”